秦朝统一初期,尚能兼容百家,但随着政治经济的统一,出于巩固天下统一的需要,在文化教育上实行「书同文」、「行同伦」,即统一文字,同时要求人们行为要规范。在推行「书同文」、「行同伦」的过中,主要依靠刑法,但也注意到了教化。各乡设置「三老」掌管教化。同时今李斯作【仓颉篇】、赵高作【爰历篇】、太史令胡毋敬作【博学篇】.作为儿童课本,进行文字和伦理教育。「书同文」、「行同伦」,对统一汉民族的共同心理,对以后文化教育的发展起到了积极作用。淮阳自春秋以来就成为文化教育比较发达的地方,秦代亦然。汉初杰出的军事谋略家张良在秦末就曾在淮阳学习礼制。据【史记•留侯世家】载:「良尝学礼淮阳。」秦代为了禁止当时「以古非今」现象,在禁止私学的同时,规定官学教育只能学习法令,「以吏为师」,官学中的传授活动被迫中断。这种「禁私学,以吏为师」的文化专制制度,客观上阻碍了教育的发展。
在汉初的六七十年里,采取「以道为本,以法为符」的「杂霸政策」。到文景时期,清静无为的黄老思想更被推崇成为统治思想的主流。汉朝在建国几十年后实行「罢黜百家,独尊儒术」的文化教育政策,儒家思想成为中国两千多年封建王朝统治的思根支柱。汉朝的文化教育则以秦为鉴,在儒家思想指导下,国家创办官学,中央首创太学,郡国设立学校,推行教化,为中国封建教育制度的形成奠定了基础。汉王朝推行的郡国学,使地方教育得到空前发展。同时,私学和家学也成为地方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。

汉代地方官学始创于景帝末年。蜀郡太守文翁为移风易俗,推行教化,先从郡史中选派聪慧者十余人到长安,就学于博士,可谓最早的委托培养措施。数年后,这些人学成归束。文翁在成都立学,招收属县子弟入学,学成者都给予重用,或推荐到朝廷做官,蜀郡从此学风大盛。到汉武帝时,推广文翁兴学的经验,「令天下郡国皆立学校官」(【汉书•循吏传】),但还不十分普遍。到宣帝时,地方学校开始增加。汉平帝时郡国普遍设立官学。平帝元始三年(3年),采纳王莽请求立官学的意见,制定中央和地方的学校系统。中央官学为太学,地方官学分为四级:郡国曰学,县道邑侯国曰校,乡曰庠,聚曰序。郡县两级学校设置经师一人,乡聚二级的序、庠设置【孝经】师一人。同时,在郡国还设立宗师,用来教育皇室子弟。另外,地方官学还设有郡文学、郡文学史、郡文学卒史、五经百石卒史及乡三老等官职。汉平帝时制定的地方官学制,初步奠定了后来学校制度的基础。
东汉光武中兴之时,兴办学校成为衡量官吏政绩的一个重要依据,因此学校十分发达。郡国主要培养统治人民的封建官僚,在传播文化方面也起了重要作用。创办地方学校的目的,在于通过儒家经学来宣传孝悌仁义等封建道德,以改造民间风俗。两汉地方学校,对地方文化水平的提高和中华民族共同心理的形成,起了积极作用。自郡国学校建立以来,就一直没有停止,即使在东汉桓、灵二帝社会动荡时期,也没有销声匿迹汉代地方官学的主要任务在于奖进礼乐,推广教化。它与太学相比,地方官学没有正规的课程设置,往往是因人而异。学生上学的时间也没有固定的规定,有的只是在某个时节招集一些人讲学。地方官学的师资力量远逊于太学,它与太学也没有从属关系。汉代的地方官学还处于草创阶段,并未形成真正的系统。但定,它却为后代学校制度的发展奠定了初步的基础。

东汉以「孝经」治天下,反映在学校就是尊师重道。钟兴取得成就后不贪功,不忘本,尊敬自己的老师,保持谦恭之心的举止,为时人所称道。钟兴,字次文,东汉汝南汝阳(今商水县西北)人。他从小拜丁恭为帅学习【严氏春秋】。丁恭以「学行高明」向朝廷推荐钟兴。光武帝召见钟兴之后,问他有关经书的义理,钟兴回答得非常好,受到光武帝的称赞,官拜郎中,又升为左中郎将。朝廷下令让他审定【春秋】章句,删去重复繁杂之处,教授皇太子。又让皇室子弟和诸侯跟他学习,封他为关内侯。钟兴自以为无功,不敢接受爵位。光武帝对他说:「先生教授太子和各王侯,岂不是立下大功吗?」钟兴回答说:「我受业于丁恭,这都应归功于我的恩师。」于是便又封赏丁恭,而钟兴则坚辞不受爵位。这说明周口人民自古就有尊师重教的优良传统、在尊师重道的同时,地方学校的社会地位得到日益提高。汉明帝在学校祭祀周公、孔子,对后世影响极为深远。
私学教育在春秋战国时期就已存在。汉初,随着秦朝的崩溃,被压抑了多年的私学教育开始恢复。汉武帝开始兴办和发展官学后,官学国家教育中虽然占据主导地位,但私学在官学的影响下也得到了进一步发展,并与官学相辅相成,互为补充。两汉私学之所以兴盛,一方面是受国家「以经术取士」的影响;另一方面私人讲学思想束缚较少。两汉私学教育很重要的一个目的是培养符合入仕条件的人才,而在西汉的选举制度中,明古今、通儒经是对入仕者的一个基本要求。汉武帝曾下诏明确规定:以贤良科入选的人,必须「明于古今王事之体,受策察问,咸以书对,著之于篇」。以后成为两汉王朝推行的一贯政策,这种政策导向必然会对当时私学教育的内容发生重大影啊。因而,在两汉的私学教育中,【尚书】、【春秋】、【左传】、【国语】等史籍在内的历史传授成为极重要的一部分。由于私学教育日趋普遍,生徒众多,求学者遍布四方,使私学在两汉时期的教育中占有重要地位。

私学始于春秋,一直长盛不衰,它使古代的文化典籍、科学知识通过私学教育得以很好地保存和广泛传播。秦时私学遭到禁止,到汉武帝创立博士弟子员的官学制度后,才又给私学带来生机。由于官学招收人数有限,时兴的废,入学条件也比较苛刻,加之缺少启蒙之学,因此,就读私学者人数还超过官学人数。汉代的私学一般可分作三个阶段。第一是蒙学阶段,目的识字习书,相当于现代的小学阶段:第二是读【论语】、【孝经】阶段,目的在于接受封建道德教育:第三是读经阶段,目的在于进入仕途,治理国家,相当于现代的大学阶段。在私学中,教学内容比官办学校中更为丰富,不限于今文经,也可讲授古文经,同时还可讲授黄老、图纬、天文、星历、法律等知识。
两汉时期,儿童教育也开始发展。学童在蒙学阶段学习的学校称作「学馆」、「书馆」、「书舍」或称为「小学」,教师称为「书师」。汉代儿童,约八九岁入书馆学习,年限不定。这一阶段主要是识字习书。小学所用的学书,王要有【仓颉】、【凡将】、【急就】、【元尚】等篇。习完字书后,即进而学习【孝经】、【论语】,以作学经前的准备。入书馆学习需交纳学费,并非贫家儿童皆可人学。

汉时,私学称「精舍」(亦称「精庐」),史书记载不少名儒自立精舍居教授。汉代私学中的学生,可分为「及门弟子」和「著录弟子」两类。「著录弟子」只需把自己的名字录在名儒、学者名下即可,不必亲来受业,这便开了后世的「拜门」之风。而「及门弟子"才是名儒、学者亲自教授,有的也通过高业弟子转相传授。到东汉时期,私学教育已非常兴盛,名师门下,常有生徙数百上千人,多者达教千其至万余人。如东汉汝南南顿(今项城城西)人蔡玄,「学通【五经】,门徒常千人其著录者万六千人」(【后议书•蔡玄传】);颍容,东汉陈国长平(今西华)人,博学多识,尤善【春秋左传】。东汉末避乱荆州,门徒千余人。
秦汉学人大多经历过远道寻师求学的艰辛,求学者往往背井离乡,远行千里,负笈寻师。在当时交通比较落后的条件下,他们自己背着行李、书籍和文具,不远千里,跋山涉水,求师问学。史书中常常用「千里负笈」形谷这样的社会文化活动。「笈」,是一种主要用以盛装书籍的竹编器具。【太平御览】卷七一一引【风俗记】说:「笈,学士所以负书箱,如冠籍箱也。」同卷所引谢承【后汉书】就具体说到袁因「负笈」就学的事迹:「袁闳,字夏甫,汝南人也,博览群书,常负笈寻师,变易姓名。」耕读这种生活方式田来已久。据【后汉书•袁因传】记载:袁因「居处仄陋,以耕学为业。

汉人十分注重人性和伦理。在汉代私学中,要求学生尊敬教师,严守师法和家法,师生关系十分融洽和亲密,学生对师长恭敬礼让,甚至当师长获罚下狱时,学生常上书诉免,甚至要求代死。东汉司隶校尉、武平人虞诩被宦官陷害下狱,其门生百余人举幅叩头,血流满地,为老师诉冤,虞诩即日被释获救。东汉陈国的张季礼得知他的老师去世的消息后,慷然「远赴师丧」,「寒冰车毁,顿滞道路。」(【后汉书.刘翊传】)师长死后,门徒常常取丧三年。在私学中,师生的感情十分深厚,这种融洽的关系对中国以后的师生关系有着很大的影响。
除官学、私学外,家学传授也比较盛行。两汉时期,为了适应选士制度对了解历史和熟悉儒经的要求,为了使家族子弟博通古今、明辨善恶,把他们培养成仁人贤士,入仕为官,为家族赢得声誉,使家族的社会地位得到巩固和提高,不少家族将【尚书】、【春秋】、【左传】等史籍作为家学传授的重要内容。如,薛汉,字公子,汉代淮阳人。少传父业,精通【韩诗】。他和父亲都以【韩诗章句】著名。「当世言【诗】者,推汉为长。」(【后汉书•儒林列传】)他善说灾异谶纬,弟子常数百人。光武帝建武初年,为博士,受诏校订图谶。明帝时为千乘太守,政有异绩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