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倾家荡产出国,她为何选择卖身?现实和尊严孰轻孰重

2022-11-24娱乐

电影【下海】是由比利时导演奥利维耶·梅斯执导,王小帅监制的剧情片,讲诉了下岗女性丽娜,抛下国内的丈夫和儿子,在法国巴黎‘站街’的故事。

那里的每个女人都抱着不同的梦想来到巴黎,又在残酷的现实中沉沦自己,不是她们不够坚强,只是现实太残酷了。

有些事发生了就只能接受,有些路选择了就没得回头,人生就是这样无奈。

有些事注定会成为故事。

倾家荡产出国,她为何选择卖身?现实和尊严孰轻孰重

东北女人丽娜在法国巴黎的街头走来走去。

看到一个男人后,她手指比出一个4,男人默契地跟在身后,两人来到一家旅馆。

镜头一转,男人无耻地拿着手机拍摄,丽娜想阻止,可最终也无济于事,反而被羞辱了一番。

丽娜来到老乡玉梅那里,在玉梅的怀里哭诉‘受不了了’

可哭完,她又必须继续受着,毕竟,所有的路都是她自己的选择。

上世纪九十年代,一场铺天盖地的下岗潮流席卷各地,丽娜的岁月静好被打破,她和小东这对夫妻未能幸免,成为无业游民。

小东是爷们,还能找些体力活维持生计,而像丽娜这种一没技术,二没学历,还有孩子的女性成为最难再就业的一批人。

小东劝丽娜别着急,有饭吃有地住,日子总能过下去。

可过下去的又是怎样的日子呢。

一家三口挤在老旧小区的50平米小屋,吃穿用度都紧巴巴,生活一旦有点变故,毫无招架之力,这种浮萍的日子让丽娜觉得生活不该是这样。

这样仅仅是活着。

她听闻在巴黎做保姆一个月能拿2000欧,折合人民币将近1万5,这是大好机会,丽娜不想放弃。

小东却坚决反对,两人都黑着脸,躺在床上谁也不理谁。

过了一会,丽娜主动服软,依偎在小东怀里说,这事你相信我,我们会过上好日子。

看着身旁深爱的妻子,小东什么也没说,伸出胳膊挽住丽娜,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。

出国的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。

为了凑够出国的钱,他们借遍了亲戚,还欠下高利贷,搭上了一切。

几日后,丽娜在旅游大巴上看着巴黎与东北小县城截然不同的风景,眼神里有向往也有害怕。

因为在这个陌生的城市,一切都是未知的,包括未来。

丽娜趁导游不注意,脱离了旅游团,她穿梭大街小巷,在街头寻找招工信息。

把中文的招工小纸条都攥在手里,给雇主打去电话,第一家开价出乎意料的低。

丽娜问,保姆不是工资2000欧吗,对方直接挂断电话。

第二家开的价比第一家更离谱,丽娜急需一个落脚的地方,最后选择了出价最高的家庭。

月薪500欧,雇主家什么活都得做,一个月只能休息两天,非休息日尽量不要出门,住的是狭小阴暗的杂物间,条件很苛刻,丽娜没得选择,她急需在巴黎生存下来。

丽娜笑着脸和老板说,我什么活都能干,工资能再加点吗?

老板娘看了一眼丽娜,语气冰冷,高高在上,就这个行情,没法再多,反正你不干,我找别人也是一样。

说完甩着手不耐烦地走了。

丽娜安定下来后,给家里打去电话,小东一听她一个月只能挣500欧,马上语气就急了,滔滔不绝地抱怨,这都不够还高利贷的,好好的日子过成啥样了,而且能走了,家里空落落的,我心里也难受。

丽娜安慰他,也安慰自己,为了未来更好,忍一忍,咬咬牙。

一个月转瞬即逝,到了发工资的日子,丽娜一数钱,少了100欧。

老板娘表示,这个月打破了一个花瓶,虽然花瓶是我儿子打坏的,但你的工作就是看好我儿子,花瓶自然要你赔。

丽娜反驳,一个花瓶也用不了100啊,老板娘大声说,这个花瓶我很喜欢。赔多少钱,我比你更清楚。甚至还说道,你们东北人就是这样,粗手笨脚的。

丽娜本来就生气,一听着带有地域歧视的话更是按耐不住火气。

大声反驳,你少扯东北不东北的,说好的500,你这么抠算啥呀。

老板娘却说,你要是嫌在这边干得不爽的话,怎么不去大街上站呢。

丽娜被赶了出去,她来到一家中国餐馆,正准备点餐,看到老板正在给一个中国女人上饭,上错菜,丝毫没有道歉的诚意。还嘟囔一句,东北人就是事多。

丽娜的暴脾气当下就忍不住了,说道,扯啥东北人呀,东北人招你惹你了,东北人咋还受歧视了咋的。

老板轻飘飘地回了句,东北保卫战呀,说罢转身忙自己事去了。

餐桌前的女人赶忙拦住丽娜,说犯不着和别人置气。

两人一桌吃饭,女人请丽娜喝酒,碰了几杯,两个老乡在异国马上成为可以互相依靠的好朋友。

女人叫玉梅,她将丽娜带到自己住的地方,小小的房间住了有六七个人,房东警告丽娜,不可以带客人回来,丽娜马上意识到什么,所以当房东告诉她,房租一个礼拜120,一个月350时,她立马回答,就租一个礼拜。

房东走后,丽娜问玉梅大家都是干什么的,玉梅沉吟道,那不都是给逼的吗?丽娜不想成为玉梅这类人,隔日,马不停蹄地找起工作来。

可她语言不通,能找的工作只是华人餐馆,服装店,这些店根本不会缺人,丽娜一无所获。

晚上回去时,房间的女人们讨论着法国男人的事,有些话不堪入耳,丽娜独自坐在床上静静地看着儿子的照片。

玉梅走过来给她看自己女儿的照片,玉梅丈夫走得早,女儿在读书上很有天赋,她就告诉女儿,只要你想读,我就一直供,如今女儿在沈阳读大二。

玉梅劝丽娜,其实你应该回去。你有丈夫,日子不会太难。不像我们这些人,不是离婚就是丧偶。丽娜长吸一口气,丈夫不想我来,是我非要来,欠下一屁股债,我说啥都不能回去。

憋着一口气的丽娜继续找工作。

继续被一次次拒绝,赶出来。

种种不顺让丽娜病倒了。

她给小东打去电话,小东说把房子租了出去,暂时还上部分高利贷,丽娜边听边红了眼眶,小东继续说,他和儿子住到了丽娜父母家,小东话里期盼着丽娜能快点打开局面挣点钱,否则他只能把房子卖了。

一家子几乎要山穷水尽,丽娜别无选择。

她观察着玉梅等人在街头的操作,模仿着她们的动作,赚到第一笔钱。

房东来收租时,丽娜又交了一个月的租金,玉梅立马意识到发生了什么,她提醒丽娜,别上陌生男人的车,别主动跟人搭话,碰上便衣就麻烦了。也别把钱带在身上,别人的地盘也别去。

丽娜不自在地回答,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。

丽娜总觉得自己和玉梅她们不一样,她做这行只是短暂过度一下,是逼不得已,玉梅看着丽娜的背影欲言又止。

丽娜独来独往,有一天,她出事了,发生了开头的一幕。

玉梅将崩溃的她搂在怀里,丽娜经历的这些,住这间屋子的女人都经历过,没有人不是在崩溃中继续撑下去,毕竟得活着不是。

这天过后,丽娜和玉梅几乎形影不离,寄给家里的钱也越来越多,她们还合租了一个小公寓,方便工作, 打开公寓窗户,就能看到标志性的埃菲尔铁塔。

丽娜的工作算是步入正轨,白天浓妆艳抹赚钱,晚上素颜扎起头发和小东视频。

视频里的小东,很开心,他用丽娜寄回来的钱买了套房,还盘下个门店,和丽娜畅想未来的美好生活。

视频结束,玉梅羡慕地对丽娜说,你丈夫是不是特别体贴,你每次视频完都很幸福。

丽娜骄傲地笑眯了眼,那当然,那都是人堆里挑出来的。

春节到了,姐妹们一起包饺子唠家常,大家来巴黎的理由各不相同,却又相同。

不是为了儿子娶媳妇买房,就是为了孩子读书,话题越来越沉重,有人提议过年聊点开心事,丽娜放了一首【大姑娘美 大姑娘浪】,大家仿佛瞬间回到东北,载歌载舞,饮酒作乐。

然而快乐并没有持续多久,丽娜跟家里打视频时,朋友高飞见丽娜在外面挣了钱,非要妻子丹丹也跟着出来闯一闯,还先斩后奏借了一堆钱办好签证。

丹丹轻松地说,我什么都会干,你帮我找好活就行。丽娜嘴张了又张,完全没有机会拒绝。

飞机落地,丽娜接上了丹丹,丹丹和几个月前的丽娜一样,兴奋地看着巴黎的街景,畅想着未来,想和丽娜一样挣大钱。

丽娜把她安排在租的公寓暂住,丹丹拿出从家乡带来的东西,有小东准备的木耳,丽娜母亲打的毛裤,还有一封儿子写的信。

丽娜看着儿子的信,笑着流出眼泪。

第二天,丽娜带丹丹去找工作。她打了很多招聘保姆的电话,行情没变,还是不到500。丹丹责怪丽娜,不早说工作那么难找。丽娜回了句,你也没给我机会说呀,你说来的时候手续都已经办好了。

趁着旅游团还没离开巴黎,丽娜劝丹丹回去,丹丹就和丽娜初来巴黎时说的一样,欠了那么多钱,我怎么回去。

丽娜说不通,拜托玉梅劝劝丹丹,玉梅好说歹说,最后只留下句感叹,怎么都这么犟。

丽娜看着窗外,不知在想什么。一会,她告诉丹丹,你看到街口那个站街女了吗?跟我们一样。

丹丹一个劲地哭,她给丈夫高飞打去电话想要回家,高飞却一心盼着她赚大钱。

于是,丹丹也下了海。

她问丽娜,跟外国男人是什么感觉?你知道我只跟过高飞。

丽娜麻木地抽着烟回答,男人不都那德行嘛

丹丹化好妆手足无措地站在街上,而丽娜已经在一次次的交易中,彻底放弃自己的尊严,出卖肉体和灵魂。

丽娜和丹丹一起给家里打视频,高飞劝丹丹,机会总是有得,你不要一遇到点困难就想退缩。

丹丹无法面对高飞,说有活要干就退到一边。

高飞也识相地将空间留给丽娜夫妻。

小东对有丹丹陪着丽娜,感到很放心。而丽娜一边和小东聊着,一边心虚地瞥向身边的丹丹。

丹丹的状态一直不好,后来也遭遇了与丽娜相同的事情,两个受伤的女人互相安慰,哄着崩溃的丹丹睡着,丽娜去与玉梅聊天。觉得丹丹这样,留在这说不定会出什么乱子,丽娜决定提前陪丹丹回去。有她在身边帮衬着,丹丹的日子也能好过点。

两人在等候买票的时候,丹丹问丽娜,你这么做不会全都是为了我吧?

丽娜果断回答,不是。

高飞和小东接丽娜与小丹回家,高飞全程垂头丧气,垮着个脸。

吃饭时,握住丹丹的手说,回来也行,咱把房子卖了去南方打工,还能有过不去的火焰山?

小东也安慰他们别着急,还痛快地买单。

两家人吃完饭分开,小东兴奋的带着丽娜去看正在装修的店面,还说店名要让丽娜来起,毕竟丽娜现在高低也算是个海归了。

丽娜决定眼前的一切美好的像是在做梦,小东握住她的手,郑重地说出三个字,辛苦了。

丽娜意味深长地回答,值了。

从店里出来,丽娜来到新家见到心心念念的儿子,一家三口站在落地窗前,这就是丽娜曾经最渴望的幸福。

晚上,丽娜拼命地搓洗自己的身体,一次又一次,想让水带走肮脏不堪的过去,可她终究还是失败了。

当小东碰到她的那一刻,丽娜以赶路疲惫的理由,拒绝了小东。

过了一会,或许是害怕小东起疑,又或许是不想小东失望,丽娜主动拥了上去。

清晨,丽娜慵懒的伸着懒腰,小东已经没了踪影。直至深夜,人没回,电话也不接。

丽娜害怕出事,到处寻找,在店里找到喝的烂醉如泥的小东。

小东看到丽娜,大骂恶心,我的脊梁骨都被戳爆了,媳妇都卖到国外了。

丽娜悲痛的扭过头,哭着让他别说了。小东不顾丽娜的阻拦,气冲冲的离开。

丽娜看着他的背影大喊,你光想着你自己,你知道我是怎么过的吗?过不了别过,有种你别回来。

丽娜又去了丹丹家,原来是高飞家暴丹丹赚不着钱,丹丹忍无可忍才说出法国的事。

高飞又将此事告诉了小东,丽娜大骂高飞打女人,不是男人。

而高飞咒骂丽娜将丹丹拖下海,根本不去想当初是谁逼着丹丹去法国,又是谁在丹丹想回去时,让她忍忍,三人争吵不休。

丹丹向丽娜道歉,不该把这件事说出来。

丽娜回答,说就说吧,这事是个雷,早晚得炸,我就是不明白,你怎么容得下高飞这么对你。

丹丹捂着脸说解释说,他跟我道歉了,哭着保证再也不敢了,我们计划一起去南方打工,小东应该也只是在气头上,过几天就会回家。

可事实并不如丹丹说的那样,小东再也没有回过家,也没人知道他的消息。

丽娜忙着店里装修,把儿子送到父母那,一个邻居正在给母亲打电话,邻居的女儿想出国打工,让丽娜传些经验。丽娜不想接电话,母亲却骄傲地非要她说两句,丽娜被惹急了,就喊道,你要听我的,就跟她说千万别出去。

店里装修很费钱,丽娜很快就花光了积蓄,不得已之下,她只能将新房租出去,和儿子都住回娘家。

一天,儿子接到小东的电话,父子俩亲亲热热的聊着。丽娜一接过电话,小东就没了声音。

丽娜问他在哪,小东说,老远了。

丽娜带着儿子坐上去北方的火车,小东到一个落后的小地方打工,住在破旧狭小的宾馆,他欣喜的抱过儿子,关心的话不停的蹦出,却全程没有看丽娜一眼。

小东去给儿子煮面,丽娜跟出去,两人的心就像锅里的水一样,沸腾煎熬。

小东无法原谅丽娜,又无法把错都怪在丽娜头上,只能说,你要我回去是不可能的。

丽娜回答,那我可以过来。

小东却说,这破地方你还过来。

丽娜回,在哪不是待着。

丽娜拿起一颗蒜剥起来,说,什么未来,什么前程都算了吧,先熬过当下再说。


人活着哪有不挣扎的呢?努力地挣扎在一个日新月异的时代,一个无数人趋之若鹜的都市,挣扎百态的人生和不确定的未来。

人是为了纯粹的活着而活着,而绝非为了活着以外的事情而活着。 ——余华 【活着】